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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

2018-12-28 来源:不详 浏览次数:

邻居

她瘫在沙发上,一条腿直挺挺搭在茶几上,另一条盘成一团。她一边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一边挠着小腿上稀疏的腿毛。电视开着,蔬菜泡在盆子里,她不想管周围发生了什么,她整个人呆住了,被定格在客厅里。

直到她听到老公下班回来,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转动的那一刻,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便跳起来冲到门口,好像她老公不只是把什么插进了钥匙孔。

“你发现了吗?太奇怪了!”

“发现什么?”他做着和往常一样的一连串动作,像弹簧一样,疲惫地把身体缩下去,换了鞋子再用力弹起来,扔了包,摘了眼镜,然后重重地扑在床上。每一天都一模一样,像是做了什么神圣的仪式,如果少做了一项,就会发生不得了的可怕事情。

“哪里奇怪?”他半张脸闷在床上,又问了一遍。每天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是鱼放生进了大海,鸟落上了枝头,他从头到脚都彻底释放了。再没什么冰冷机器,也摸不着脑门上稀疏的头发,不用考虑钱,不用靠近任何,不属于自己的外物。他的身体逐渐融化,流淌着,契合地散进床四周。他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睡着,又好像已经进入了类似睡眠的状态。他能感受到自己还有意识,在床底或是枕头下缓慢地以胶体状游动着。之外的声音,都像隔着千米水深,泛着蓝绿色波纹,许久才穿到耳边,波得一声,轻轻散开。他好像听到老婆在说着什么,可他已经没余力去整理散落的声响。只是时不时地,机械地回应着一声——像从深海传来的,类似某种海兽的低鸣。

“我感觉很奇怪!这次一定很奇怪,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隔壁来了奇怪的人,兴许不是什么危险份子,可一定是哪里奇怪的,少数的家伙。我们的邻居,对就是我们大门对着的这一家,也只有这一家。你听到了吗!我感觉他们家来了一个奇怪的人。”她说完就转身回厨房洗菜去了。好像随便给谁说了这事,她就减轻了多大负担似的。至少她告诉了别人一些类似秘密的东西,她就能心情舒畅一会儿。可这绝不表现她就是一个喜欢告发他人秘密的人,她可从没这样想过。她认为自己口风很严而且正直,为他人保守了很多秘密。

她一边做饭,一边想着:“这太奇怪了,虽然之前我也经常看到些奇怪的人和事。可从没有过这种情况,当我趴在猫眼那,朝外偷看的时候,全身的细胞都好像一起疑惑着,这个家伙太奇怪了。”

她把饭菜准备好,叫了老公一声就自顾自先吃起来。她一边咀嚼,一边走着神。听着不同的食物被咬碎时不同的声音,她像正立在自己的舌头上,观察着牙齿,这扇砍碎食物的巨斧正在如何运作,不留情面地将抛进来的一切都拦腰斩断,调整下角度,接着又是一刀。

她的男人轻悠悠飘来,身体的感官好像还大都残留在床上,吃饭时像机器人,一板一眼,正给自己输送着养料。

她望向鱼缸里吐着泡泡的金鱼,鱼也在静止望着它。她突然有种恐慌感,好像鱼眼背后有无数双眼睛,也正紧盯着她,紧盯着。她站起来叹了口气,打赏似的朝鱼缸里撒了些饲料。那些鱼就立马活起来了,争抢着食物,好像这样做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只宠物金鱼。

今晚她打理完了家务后,总感觉自己忧心忡忡。想看会电视,脑子停止运转。想吃点东西打发时间,又完全没食欲。手机像炸弹一样丝毫不想碰。心里毛毛躁躁的,感觉自己像个初次约会的小女生。可她没想着自己会遇见什么,是太累了吗?她自己给自己做了会面部穴位按摩,洗漱后就去睡了。

夜里她躺在床上,身边躺着的人已经陷入了其他世界中,她把他的脸转向另一边。她感觉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天的工作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她不需要多想。他们没想过要孩子,这太难了。她没有丝毫困意,眼睛像屋子里亮着的两盏灯。现在她坐起来,两盏灯也跟着摇摇晃晃。

“一定是因为隔壁出现过的那个人。”她开始自言自语。

“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

“这么多年,我也算见过不少可以被称为奇特、怪异的人、事。关于我的隔壁,我的邻居,大都是我偷偷看到,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从那次碰巧开始,每周四的深夜一点钟,我都趴在猫眼上,目送他溜出门。邻居家大儿子,穿着裸露阴部的黑色皮裤,他走路时阴囊就随意的在前面左右摇摆。画着小丑杀手似的大彩妆,有时他涂紫色口红,有时是白色或者黑色。每次都是爆炸式橙黄假发。除非假发被洗了还没干,他会不得以选择红色长发。他每次都照例去最近的公园里转两圈,抽一根烟,二十五分钟之内一定会回来。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他身前左右摇晃的小家伙肯定缩成了一团。有几次我还跟随着他下了楼,在小区大门的角落里,目送他带着巨大欢愉、欣喜、陶醉的表情,钻进那个属于他的神秘花园。”

“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甚至我们白日里见面,都会给予对方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他长相精致而且表情爽朗,如果时间足够,还会停下来互相寒暄几句,他对我这种带着肚腩的中年女性,充满了客气和善意。但并不是因为他平日里对我温和的态度,只是这个事情来说,我渐渐感觉没什么奇怪的。我反而在想,每个人都应该找到,属于我的神秘花园在哪?”

“我一直在猫眼里看着,有时邻居家大儿子也会趁着家没人带女生回家。我能听到娇羞的呻吟;有时他家的小女儿会把地址填错,总把一些诡异形状的模型(长着人头的章鱼)(牙齿里开着花的老人的脸)(不同风格的巨大阴茎)(土著夏威夷人的尸首)一股脑寄到我家来;有时她的妈妈会醉倒在大门口,我在猫眼的小洞里正看着,轮不到我去帮忙,总会有一个看起来很绅士的男人,略微吃力地把她搀扶进屋。”

“这些我都感觉没什么,我就只是稍微观望了一下,并且投以理解。换作是你,隔着一道铁门,你估计也会做和我相同的事。可问题不在这,那个带着黑帽子,穿着一件黑色立领高风衣的高大男人(凭他的身材看至少是男人),他是谁?他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能让时间静止的气息。那天他就只是面对着邻居的门,没有任何杀气、恨意,感受不到他有任何的感情波动。他背对着我站了好久,直到又好像他没有站着,猫眼的洞外只是立着一堵黑墙。接着,是接近永恒的沉寂。”

“可太奇怪了!不仅是他散发的气场,不止是那大黑袍,不止是邻居家的大门旁,贴着一张孩童风格的画。这一切看起来好像都没什么,可当他站在那,我从猫眼里看着时。这一切,都太奇怪啦!我感觉仿佛有蚂蚁群要从我嗓子里、鼻孔里、耳朵里、汗毛孔里一齐涌出来……连扁桃体里,都有只蜘蛛,八只触手上的每根刺毛,都在摩擦着我粉嫩的脆弱的皮。”

“直到他离开,我才反应过来。我在失神中错过了窥视他走路姿势的机会,我也没能看清他的眼睛。可绝不会错的!就算你再换另一个和他一样身材一样打扮的人,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让我从洞外望,都不会再出现那股奇怪的感觉了。起初我是害怕的,可后来恐惧变得微不足道。好像我的生命也可以为它让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的整个身体好像肿胀起来,随时可以撑破,也可以随时塞进任意个小洞,只为找寻那个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说完她情绪激昂,现在双眼又像两只码头探照灯,散出两束光柱,四处在屋子里游走,她感觉如释重负,像一只刚出笼的鸟,有点惊讶,但更多的心欢、自由。她想,她要一直趴在门口等待,他一定会再来的,他一定会再出现的。她好像下定了人生后半生最后的决断。她一定得搞明白。

她的爱人还在某个不知名世界里游着,直到她激昂的话,激烈的打着波浪像他袭来,才把他吵醒。他醒来第一眼看向她时,发现她四周盘着一条青蛇,形成一道裂痕,把他们的床分成两块。他眨眨眼,发现那只是月光印着被罩花纹闪出的晕。

他发现自己的爱人坐在床边早已熟睡,抚摸了会儿她渐变粗糙的皮肤。帮她躺好盖上被子,顺着月光,他才发现,她的眼框闪着泪光,嘴角保持着某种鬼魅的笑。

他突然背后一阵冷汗,便戴上眼镜随意四处望了望,感觉周围有些什么被改变了,变得和以往不同了。可他又发现不了究竟是哪里不同。鱼缸里的金鱼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他畏畏缩缩的在阳台点着了一根烟,看见远处的长椅上,一位高大且被黑色笼罩的男子,笔直的躺在那睡着,也许是睡着。

“哪里奇怪?”他沉沉地呼了一口气,掐灭了烟头,又重复了一遍白日里的问题,自言自语似的问道。

莫传奇

搭建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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