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支教过着最清贫生活,19年靠蹬三轮捐款
2023-3-22 来源:不详 浏览次数:次如果有来世,我还会骑着三轮车去支教,还会给娃儿们去挣钱!
这是白方礼老人的临终遗言,虽说这句话显得平淡如水,可对于一个出生于旧社会,没有受到过丝毫教育的老人来说,是那么的质朴可敬,对于他来说,埋头做事比任何煽情的话都有用。
在收拾白方礼老人遗物时,三轮车、收音机和黄莺鸟就是他全部的家当。三轮车自然不必说,陪他走过了几十年风雨的老伙计,靠着蹬三轮养活了家庭,更是捐款资助了三百多名学生;而收音机是他从垃圾堆中捡回来的,也是他唯一解闷的东西;而黄莺医院的病友送给他的。除了这些他再也没有丝毫财物!
就这样一个“退”而不休的老人,从74岁以蹬三轮为业开始支教,19年中先后捐款35万元,若以一公里五毛钱来计费,他相当于绕着地球赤道蹬三轮跑了18圈,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他坚持如此?
旧社会风雨中蹬来的三轮车
年6月17日,沧州白贾村诞生了一名男婴,父亲白义真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当即为婴儿取名为白方礼,寓含修身、明礼、立德之意。
当时正值清末民初,饱受战乱的白贾村也是人口凋零,整个村子穷困不堪。在白方礼七八岁时家中第一次陷入断粮的窘境,母亲饿得全身浮肿,白方礼不解地问父亲:“爹,为啥咱们不停地干活,却连肚子也填不饱呢?”
这个问题将父亲白义真问得哑口无言,他无法作出解释,因为这个问题也是封建王朝建立以来所有中国穷苦老百姓都面临的问题。他只知道,自己种着几亩薄田,租子要交、苛捐杂税要交,剩下的就是靠天吃饭,风调雨顺则能勉强糊口,遇到天灾人祸则只能这样饿着。
虽然白义真没有解答儿子的问题,但他还是告诉儿子:“咱家虽然穷,但该交的租子还是要交,该接济别人的时候还得接济,再穷咱也不能不讲诚信、礼义!”父亲的教诲白方礼牢牢记在心中,从此他每逢要作出抉择时,都要回想父亲当年说过的话。
年3月,白方礼在地里忙完,回家途中救了一个衣衫褴褛的逃荒汉子,与汉子一番对话后深有感触,然后对父亲说:“我看像他这样逃荒的人不在少数,不如我开个馒头铺,专卖给咱穷人,至少让他们有条活路,您看怎样?”
父亲自然同意儿子做这样的善事,于是在父亲的帮助下,白方礼的馒头铺终于开张了。对于有购买力之人可以适当赚取一些利润,但绝大多数都是用麦子来换馒头的穷人,有的甚至连麦子也没有,直接开口赊欠,赊的大多数都是有来无回,白方礼馒头铺就这样开始亏损下来。
时间一长,原本赊面粉给他做馒头的人家看到他的生意只赔不赚,也不敢赊给他面粉了,没了面粉这馒头铺也开不下去了。之后他也做过糖豆之类的买卖,但大多数都是接济了穷人,要不就半卖半送,所以白方礼的赔本买卖可是干了不少,以至于年纪轻轻就负债累累,甚至本地人还给他编了段顺口溜。
白方礼,蒸白馍,别人赚钱他白忙,别人吃馍他吃糠,难做生意净傻样。
就这样,白方礼第一次出了名,但却是以“傻”出名,虽然白方礼对此毫不在意,但他母亲却着急了。训斥他道:“本来家里就穷,你现在又背上这么个名声,以后咋娶媳妇呀?娘求求你,别折腾了,再这样折腾下去,你一辈子都得打光棍了!”
白方礼却安慰母亲说:“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没吃饭的人饿死吧?您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这两年虽然赔了不少钱,但我觉得值!至于媳妇缘分到了自然会来,再说我也不着急!”
母亲听了他的话无言以对,只能任凭儿子继续去做好事。
出乎白方礼一家意料的是,年有媒人突然找到白家,特地给白方礼说了一门亲,而对方没有嫌弃他家穷,反而对他帮助穷人一事大加赞赏,就这样白方礼收获了他的爱情。
有了家庭,白方礼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蛮干了,总得有个养家糊口的法子不是?事实证明,光种地靠天吃饭是不保险的,所以他考虑半天,决定去天津做“人力车夫”。
年春天,白方礼踏进了天津城。和当时的上海一样,天津也是一个有机遇的城市,在这里只要你足够勤劳,虽然不见得能成为大富大贵之人,但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
在这里,他还是乐此不彼地帮助穷人,一些青年学生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天下迟早是咱穷人的天下!”虽然白方礼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但仍然觉得他们说的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果然在几年以后,新中国成立,穷人当家做了主人,白方礼想起多年前那些学生们说的话,不由感叹:“到底还是读书人懂得多啊!”
新中国成立后,天津市成立了货运小组,白方礼也正式成为拿工资的工人,他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虽说不见得比以前挣得更多,但让他有了最大的感触就是:新中国的工资挣的更有尊严。于是白方礼干劲更足了,“生产标兵”、“先进工作者”、“劳动模范”等一系列的荣誉纷至沓来。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年,74岁的白方礼终于决定回老家颐养天年,他的儿女们都被其培养成才,在各自岗位上如同父亲一样奋斗着,用不着他继续蹬三轮补贴家用了,他很满意也很欣慰。
但就在回到家乡不久,他在农田边散步,突然发现一群小孩子不上学在地里干农活,他便上前问道:“娃儿,你们大白天不用上学吗?谁让你们在地里忙活的?”娃娃们各说各的,也没说清楚缘由,于是白方礼找到这些娃娃们的家长了解情况。
家长们却说,农民哪有钱供娃娃们上学。听到这话,白方礼心里沉重起来,他又跑到村里的学校问校长道:“来上学的娃儿们要交多少钱才能上学?”
校长苦笑着回答说:“一年也就百八十块的,不过村里老师越来越少,咱们这里穷,留不住人,很多老师们都出去打工过着外调走啦!”
这天晚上,白方礼辗转难眠,想道:“家乡之所以贫困,主要就是因为教育的落后。可新中国都成立这么长时间,还有孩子们因为贫困上不了学,难道这样的日子要这样重复下去吗?不成!其他事都可以,孩子不上学这事不行。”
第二天他下定决心,召开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对在场所有家庭成员说道:“有件事跟你们说一说,我原打算回老家来养老享清福,可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回城蹬三轮车去,挣钱帮念不起书的孩子们上学。”
家人们都惊呆了。看到他们没有反对,白方礼接着说:“另外我要把以前攒下的块钱全部交给学校办教育。这事你们是赞成还是反对都一样,我主意已定,跟你们说就是通知你们一声!”
老伴和孩子们都知道,白方礼工作了一辈子,块是他的所有积蓄。但是从老伴到孩子们,都没有反对,反而大力支持白方礼的决定,这个事情最终就这么决定了,于是七十多岁的白方礼再次回到天津蹬开了三轮车。
白方礼的爱心厮守
回到天津,白方礼再次蹬着三轮车走上街头,他依然是第一个行驶上街的三轮车夫,目的是为了去天津东站等候凌晨进站的列车。
74岁,应该是安享晚年之际,他却几毛、几元的攒着爱心款,有些人不理解,冷嘲热讽便不断向白方礼老人袭来。
“你老糊涂了吗?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安分四处乱跑?”
“他的儿女呢?怎么就放心年龄这样大的老人出来蹬三轮车?”
“您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就凭你这么几毛几毛的攒,也够支教?”
……诸如此类的话,不断在白方礼老人耳边充斥着。
幸而白方礼老人是个豁达之人,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他往往是一笑而过,经常回答说:“我呢没嘛文化去赚其他的钱,趁现在身子骨还硬,多少还能卖苦力赚俩钱,钱再少也能积少成多,毕竟还能资助几个娃儿!”
于是,白方礼老人依然日复一日做着一件事:蹬车—挣钱—支教。这件简单之事,白方礼老人做得有滋有味,做的庄重神圣!
他定下每天赚多少钱的计划,没有晚上休息后第一件事便是对自己赚来的钱进行清点,然后将钱放入一个不知道用了多久的铝饭盒。如果今天没有完成预订的计划,第二天他会早起或者晚回一两个小时,争取将头天的亏空补上。
到了月底,白方礼拿出饭盒,再从银行取出退休工资,然后一起捐出去,而自己对物质生活一点都没有追求。
多少年,白方礼从来不添置一件新衣服,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除了缝补的就是从垃圾堆中捡来的旧衣服,熟悉他的人每次见到他,都很明显地能看到他脚上常常穿着不一样的袜子,这也是从垃圾堆中捡来,自己洗洗就穿了。这样一来,经常有人以为他是一个乞丐,对他避而远之,对于此他往往也只是笑笑,从不解释。
对于吃,他的要求更是简单。早饭基本不吃,因为出门实在太早,而午饭一般来说只有一个馒头,对于体力劳动者而言,一个馒头肯定支撑不住消耗的庞大体力,白方礼老人也一样,所以他经常去找一些别人不要的过期食物,这也许就是他后来患癌症的重要原因。晚饭呢,就连儿媳妇熬的稀饭也要加口开水或者煮过面的面汤稀释一下,为的是能多喝一顿……
白方礼老人有一次看到一个残疾人乘车不方便,即便有人用三轮车拉他们,最终收费也远超正常人,鉴于这个情况,白方礼老人特地制作了一面三角形的小红旗,请人在上面写了“军烈属半价、老弱病残优待、孤老户义务”的字样。此后只要是从天津东站出站的旅客,见到他这面旗子后,不少人主动乘坐他的车,甚至有些旅客会多给一些车费,对他说:“献爱心是不分彼此的!”
自从有了这面爱心旗,白方礼老人的车愈发繁忙了,正当他高兴地为能多赚几个钱支教时,有些人对这个老人却起了歹心。
那是年的夏天,白方礼老人晚上回家后衣服上竟然有不少血迹,脸上也肿了一大块,儿媳妇许秀芹看到后急忙追问原因,被追问的急了,老人才支吾地回答说:“没啥,是我骑车不注意,摔了一跤!”
看老人的神色,许秀芹觉得公公没说实话,于是便将老人的情况告诉了老人的儿子白国富。白国富通过打听才得知,原来是其他一些蹬三轮车的人嫌弃白方礼老人要价厚道,便以抢了他们生意的理由找到老人,随后更是对这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进行了殴打。
白国富气得不行,虽然没找到打父亲的那几个人,他还是找到同样在天津东站蹬车的师傅们说道:“他这么大年纪了,蹬车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支教,你们这样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英雄,你们的良心到哪去了?”
白方礼老人知道儿子的行为后,他对儿子说:“国富,咱也不是个怕硬的人,过去日本鬼子和国民党统治天津,我也一样挺过来了,与那些人相比,他们算啥?你不要再和他们理论了,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白国富怕父亲再次受到伤害,便劝说父亲停止蹬三轮,可白方礼老人却拒绝了他的建议,他想着怎样才能既能蹬三轮又不损害同行的利益。他抬眼远望,看到东站那边灯火辉煌,一些杂货铺的生意十分红火,他灵机一动,要不自己则在东站开个杂货铺?这样就能赚更多的钱支教,还能在闲暇之余继续蹬三轮,同时还不会影响到三轮车夫的买卖,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他说干就干,经过仔细斟酌,最后商定采用“白方礼支教公司”这个名字。取这个名字时,白方礼老人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朋友们却给他分析道:“老白呀,你这支教的事迹报纸、电视台可是多次报道过,你的名字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如果起这个名字,可以让更多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