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英俊康复师对我细心照料,那天翻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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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空气中的灰尘在光束中漂浮不定，随着旋律的起伏翻涌。

熟悉的《天鹅湖》响起，叶棠闭着眼睛，双臂伸展，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仿佛可以感受到每一缕光与尘的足迹。她足尖顶在坚硬的地板上，纯白色的裙摆如同天鹅的羽翼，伴随着她每一次的舞动摇曳着。

她的肢体跟随者旋律舞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她在房间中央旋转着，那道阳光仿佛瞬间照耀在她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直到，她凌空跃起，两条纤长的腿在空中拉出一道完美的直线。

她感受着空气的涌动，轻巧地维持着平衡落向地面。

砰！

她重重地跌落在地。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伴随着那声巨响破裂，她紧紧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跌落地面的震荡。

仿佛永无止境般地坠落。

终于，她在一阵窒息般的感觉中睁开了双眼，她喘着粗气，身体下柔软的被褥将她包裹，但她却明显感觉到睡衣被冷汗浸湿。

右脚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手撑着从床上坐起，将枕头垫在背后。按下床头柜的按钮，窗帘缓缓打开，但却并没有预想中的阳光照射进来，外面乌云涌动，是个阴天。

她的视线停留在床头柜的一个相框上，相片中的她在舞台的聚光灯中，正舞出一个优美的姿态，如同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她伸手过去，轻轻将相框盖在了柜面上。

右脚的疼痛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人正拿着锯子划过，从脚趾到脚踝，再到膝盖。她的额头沁出一层汗珠，轻轻伸手从右腿朝下，摸到膝盖。

一片粗粝的疤痕刮擦着她的手指，她咬着牙，仿佛触电般抽回了手。

那阵剧烈的疼痛越发明显，一下一下，仿佛有无形的锯子正在撕扯着她膝盖以下的皮肉与骨骼，她喘着粗气，紧咬着牙，缓缓将被子掀起，露出腿部。

被子一点点移开，露出她满是伤疤的膝盖，再往下，右腿的肢体包裹成一个圆弧，在膝盖下方骤然结束。

她呆呆地看了许久，心仿佛在黑暗的深渊中下沉着，永远到不了底。

她木然地看着那条被截断的右腿，而神经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膝盖以下部位的剧痛。忽然，她轻声笑了出来，身体随着笑声颤抖着。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母亲推开门走了进来。

“醒了？”母亲微笑着坐在了床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睡得还好吗？”

她点点头，轻声道：“挺好的，没有做梦。”

母亲看着她的腿，轻轻揉了揉，道：“今天水肿不太厉害，最近恢复得都挺好的。李老师半小时后就到，先起床吃早餐吧。”

她看着母亲，微笑着点点头。

2

叶棠永远不会忘记半年前的那一天。

她在一场公演结束后，准备前往附近的商场，而就在她通过斑马线时，一辆灰色的奥拓突然横撞过来。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随后重重地砸落在地。

那是她第一次在空中找不到平衡，而自那之后，她的人生也彻底失衡。

她失去了右脚。

肇事司机是一个酒鬼，出事后他老婆带着孩子来到病床前磕头，叶棠躺在床上背对着她们，眼泪止不住地流。

不管对方磕多少个头，赔偿多少钱，她的腿都回不来了。

简单吃过早饭后，康复师就来了。康复师是一名年轻的男子，姓李，按照计划，今天需要到户外尝试行走。

叶棠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被康复师推到附近的永夏公园。秋天的永夏公园仿佛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由于是工作日，在公园散步的人并不多。

康复师将轮椅卡在永夏湖边上的一株水杉下，在柔软的落叶上坐下，低声道：“你妈妈说，这是你以前最喜欢来的地方。我想，带你过来，你心情应该会好些吧？”

“谢谢。”她勾了勾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随后木然地看着前方的湖面。

湖面如镜子般倒映着两岸的水杉，风一吹过，波纹荡漾开来，如同一幅印象派的油画。

“李老师。”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向康复师，“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康复师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说：“我想吃雪糕，你可以帮我去买吗？”

康复师无奈地笑了笑，点点头说：“那你在这等等我。”

在确认过轮椅完全固定后，他才小跑着离开。叶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用手转动着轮椅，但轮椅却纹丝不动。她咬咬牙，双手用力撑着扶手，用左脚站立了起来。

随后，她缓缓伸出右脚——那截丑陋的金属义肢，踩在了落叶上。

割裂般的疼痛。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脚趾及小腿肌肉的跳动，但它们分明已经不在了。她咬着牙迈出了一步，额头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

第二步。

右脚仿佛踩在刀尖上一般，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那阵剧痛，整个人扑倒在地。她紧咬着下唇，双目看着前方几米远的永夏湖，双手紧紧扒着地面，将身体拖出一尺。

很快，很快就可以了结了。那深渊一般的痛苦既然无法逃避，那她就选择彻底离开。

越来越近。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湖岸冰冷的石块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的身体被瞬间扶起。

“你在干什么？”康复师喘着粗气，显然是一口气跑回来的。

她的身体被对方横抱起来，没有回答，只是木然地望着灰暗的天空。直到她的身体再度被放到轮椅之上，康复师蹲在她身前，双目圆瞪，显然气得不行。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她本想平静地回答，但只说出三个字，心仿佛便被敲碎了一道口子，无数情绪汹涌地冲了上来，她直视着康复师，眼泪瞬间充盈了眼眶。

“可你知道吗？”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嘶声喊出来，“你以为你在救我吗？不，你正把我拉回地狱，这些你知道吗？”

康复师震惊地看着她，良久才问道：“你这个想法有多久了？”

她看着衔接着右脚膝盖的那条丑陋的义肢，道：“从我装上这鬼东西开始，不，从我知道自己少了一条腿开始，从我被那个酒鬼撞到的那一刻开始！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我来说，都是煎熬！”

她说完，大笑了几声，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遭遇。但眼泪也随着她的笑容滚落，她的笑声逐渐变为呜咽的哭声。

“对不起，怪我。”康复师微微垂下目光，低声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内心坚强的女孩子，所以只注重了腿部的复健，却忽视了精神治疗。”

她微微有些愕然，看着康复师，抹了抹眼泪，良久才道：“我恨他。”

“那个撞你的人？”

她点点头，道：“他为什么不直接撞死我，要让我永无止境地受罪？”

康复师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会好起来的，我会帮你，相信我好吗？也要相信你自己。”

她愣住了，第一次仔细地端详着康复师。康复师年纪与她相仿，有着一张还不错的面孔，五官温柔没有攻击性，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

在一通发泄后，压抑在胸口半年之久的堵塞感仿佛瞬间被疏通了，她看着康复师，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可是，我好疼……”

她看着那条义肢，眼泪再度滚滚落下。

“明明没有脚了，但我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它，好像有人在拿着锯子不停锯着。”

“这是幻肢痛，”康复师的掌心轻轻覆在她的膝盖上，柔声说道，“你的身体还无法接受失去它这件事，所以神经会不停重复截肢前的记忆。但这会慢慢缓解的，尤其是在你习惯义肢之后。所以，你更要早一点适应义肢，好吗？”

叶棠看着康复师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长，漆黑的瞳孔仿佛有光，就像夜空中的星辰。

不知为何，叶棠忽然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但始终想不起来与之相关的记忆，她看着康复师，点了点头。

3

回家的时候，她抓住康复师的衣袖，仰头看着他，说：“李老师，刚才的事，不要告诉我妈妈，好吗？”

康复师看着她，严肃地说：“那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可以轻生，以后哪怕你有一丝这个想法，也要马上告诉我，好吗？”

她点点头。

康复师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低声说：“那我也答应你。”

回到家，在康复师离开后，母亲替她换衣服，问道：“怎么身上这么脏？”

她不敢去看母亲的眼睛，只是说：“摔跤了。”

“疼吗？”母亲一脸紧张。

她摇摇头，说：“和右腿比起来，这点疼算什么？我今天走了，从草坪走到湖边，再走回来。”

“真的吗？”母亲蹲下身，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眼眶中瞬间有泪水涌出，“太好了，太好了！”

她笑了笑，说：“要谢谢李老师。”

“确实，李老师很不错。”母亲连连点头，替她将衣服脱掉，边道，“当时我还一直担心他年轻没有经验，差点选了另一个人。”

“是吗？”她看着母亲，笑道，“那你为什么还是选了他？”

“我问了每一个面试的人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母亲微微一笑，说，“他说，他看过你的表演，觉得你是一个骄傲的人，但骄傲的人，内心一定很脆弱。”

她微微一愣。

母亲替她换好衣服，继续说：“好在我没选错人，我开始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不认识。”她摇摇头，问，“妈，李老师……叫什么名字？”

母亲嗤地笑了一声，道：“你还是这样，总是不记人，李老师听到该生气了。他叫李星辰，这名字多好记。”

“李星辰……”她轻声重复，不知为何，想起了康复师明亮的双眼。

次日下午，李星辰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半小时到了。

她拉开尘封已久的梳妆柜，挑了一支色号的口红涂上，随后，由母亲推了出去。

李星辰看到她，很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照常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她被推着来到永夏公园，李星辰忽然低声说：“你今天，很好看。”

她淡淡地回答：“因为口红好看。”

“不是。”李星辰坐在她身前的草坪上，微笑着说，“是因为你不一样了，之前的你总是看上去很坚强，似乎什么都看淡了，但其实心里很绝望，绝望到看什么都是灰色的。但今天的你不一样了，在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色彩。”

她看着李星辰脸上的酒窝，不知道为什么，嘴角不自禁地扬起。

“你笑起来真好看，”李星辰看着她，“和以前一样。”

“以前？”她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不认识。”李星辰移开了目光，有些慌乱地看向别处，“我说错了。”

“李星辰，”她看着对方，“我一直觉得你有点眼熟，我们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

“没有，因为我是大众脸吧。”

“我只是摔坏了腿，但脑子并没有坏。”她有些生气了，“你有事在瞒着我？”

李星辰低头看着地上的枯叶，忽然抬头看向她，问道：“你真的……对我有印象？”

她点点头。

李星辰忽然有些羞赧地笑了笑，随后低下头，说：“我们初中时，是同班同学。”

“同学？”叶棠愣了愣，问，“为什么……我对你的名字完全没印象？”

李星辰挠了挠头，笑着说：“因为我改名字了，我以前叫李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叶棠想了好一会儿，脑海中终于还有个轮廓缓缓出现，她笑了出来，说：“原来是你！那个小胖子！天哪，你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李星辰白皙的面孔有些泛红，他呵呵一笑，说：“以前太胖了，一直被同学嘲笑，上大学后我就立志让自己改变，然后……就这样了。”

脑海中那个轮廓逐渐清晰，叶棠看着李星辰的双眼，果然，这就是她感觉到熟悉的原因。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李星辰看了她一眼，马上移开目光，说：“我看你根本没认出我来，就没说了。”

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李星辰愕然地望着她，问：“你笑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她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你给我写过情书吧？”

李星辰的脸更红了，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点点头。

“当时你是班上的公主，喜欢你的人很多……我、我一直不敢说。”

“喜欢我的人很多，但他们都没有你有勇气。”叶棠看着湛蓝的天空，微笑着说，“我想起来了，你偷偷给我写的那封信，是约我到操场后面表白的，对不对。”

“原来你都记得……”李星辰满脸的尴尬，“可我表白，被你拒绝了。”

“是吗？可我完全不记得了，当时我是怎么拒绝你的？”

“你当时可绝情了，”李星辰看着她，“你说，你喜欢天上的星星，如果我能摘给你，你就和我交往。”

叶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那我当时的拒绝，还真的挺委婉的。”

李星辰笑着说：“好在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所以还能承受得住那个打击。”

叶棠捂嘴笑了笑，又问：“你后面为什么改名了？”

李星辰忽然收起笑容，凝视着她说：“因为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摘不到星星，所以，我把名字改成了星辰。”

叶棠微微一愣，忽然觉得心头某一块坚硬的东西，开始变得柔软。

4

立冬的那一天，叶棠终于可以抛开轮椅了。

她拄着拐杖在李星辰的注视下走到了永夏公园，虽然在冬日，但阳光晴好，蔚蓝的天空在永夏湖中倒映成一幅完美的画卷。

“星辰，”她忽然微微一笑，“我想吃雪糕。”

李星辰吃了一惊，问道：“大冷天的吃什么雪糕，你不会又有什么想法吧？”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单纯地想吃雪糕而已。但你不能你告诉我妈，不然她又要说我了。”

李星辰微微一笑，说：“那你等我。”说罢一路小跑着去小卖部，半路上还不停地回头看她，似乎怕她再次轻生。

她看着永夏湖面，两只白色的天鹅缓缓游过，忽然，一段旋律从她心底飘了出来。

是《天鹅湖》，那段她无比熟悉的旋律，在很长一段时间被她心底的灰尘掩盖，而现在，它们又钻出来了。

她缓缓伸展着双臂，十指仿佛在触摸着跳跃的音符。

她轻轻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正处于舞台中央，她优雅地舞动着身体，如同一只解开魔咒的白天鹅。

她将左脚脚尖抵在地面，当右脚的义肢点起时，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轻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地面倒去。

“小心！”

忽然，有个人冲了上来，稳稳地将她扶住，是李星辰。

她将李星辰推开，低着头默默地走到了一旁，靠着树干坐下，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你还在恢复中，会慢慢变好的。”李星辰走了过来，轻声说。

“不会了，”她感觉风慢慢变冷，“带着义肢，我永远不可能再跳舞了。”

“可以的。”他凝视着她的双眼，“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她看着李星辰的双眼，不知为何，心头一股暖流涌出，她点了点头。

李星辰终于露出温柔的微笑，递过来一个雪糕，说：“吃吧。”

“谢谢。”她接过雪糕，撕开包装，轻轻含了一口。雪糕很冷，但她却感觉甜出了一丝温暖。

李星辰看了看她的侧脸，笑着说：“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表白后，你经常捉弄我，看我出糗。”

“有吗？”她舔了舔唇边的雪糕，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说来听听。”

“快数学课了，你把我的数学书偷偷藏起来，害我被老师罚站，这还不止，你还经常让别的男生捉弄我。”

她忍俊不禁：“我以前这么坏吗？”

李星辰笑道：“可不止呢，但你每次捉弄完后就会笑，跟你现在一样，笑起来就很好看。”

叶棠只觉得心仿佛突然漏了一拍，她低着头，说：“那我让你出糗，你会生我的气吗？”

“你说呢？”他冷着脸反问，随后终于绷不住笑出了声，“你可是小公主，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她笑着不说话。

“现在心情好多了吧？”他看着她问，随后又继续说，“我记得你成绩也很优秀，一直是全班数一数二，当时班上有个叫顾雨的女生，我记得她老是比你多考一两分，后来她出事后，你就一直拿第一了。

“她怎么样了？”叶棠接过一片飘落的水杉叶，静静地看着。

“你不记得了吗？”李星辰一愣，道，“她因为一些事跳楼了，虽然没死，但……瘫痪了。”

叶棠将落叶扔下，道：“天啊，太可怜了。”

她说完，看了看自己的右脚，苦笑一声说：“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星辰犹豫了片刻，忽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柔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

“我相信。”她打断了李星辰的话，“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5

夜里，在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叶棠翻出了一本粉红色的硬壳日记本。那本本子记载了她初中三年的回忆，但其中，关于李星辰……哦不，“李振”的，又有多少呢？

她迫不及待地翻阅着。当年的日记就是简短的流水账，翻了半天也没看到关于“李振”的丝毫内容，或许，当年的那个小胖子，真的丝毫没有引起自己的注意吧？

终于，看到了第一条与李星辰有关的日记。

*

星期五，阴

这次月考年级第二，第一又是顾雨，比我只高了一分，我讨厌她。

班上那个胖子又在偷偷看我了，他一定是喜欢我，可我更讨厌他，因为他很丑。

*

叶棠噗嗤笑出了声，想不到自己曾经那么以貌取人。但想想现在李星辰的长相，都说女大十八变，看来男大也是十八变。

又翻了几页，她在那次月考后似乎很不开心，每天都是见一个讨厌一个，但这些日记在现在看来，都成了曾经美好的回忆。

中间似乎缺了几页，她终于看到了一篇稍微长一点的。

*

星期三，多云

李振给我写信了，约我下课后到操场见面，可我不想见他，我讨厌他，看到他胖胖的脸就来气。但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我还叫上了张力，他说会当我保镖。

李振还真来了，他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敢表白，我直接告诉他，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如果你能给我，我就和你交往。他吓到了，跟傻瓜一样看着我，那样子真好笑。

他走的时候，我还让他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张力说他会一直当我的保镖，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有个小跟班也不错。

*

看到这里，叶棠微微皱了皱眉，果然童言无忌，那些话在小孩子听来可能没什么，但如果是对成年人说，还是蛮伤人的。她努力回忆着自己成年后的人际交往，并不会这么刻薄。

之后似乎又被撕了几页。

*

星期六，雨

今天听说顾雨跳楼了，好可怜，她家挺穷的。

但是她不在了，以后我就可以考第一啦，想想还有点开心呢！哈哈！

*

叶棠啪地合上了日记本，只觉得心头一阵不适。这些日记幸好未曾被其他人看过，不然大家都会觉得她是个恶毒的人吧。想了想，她又翻到那一页，把那一页撕了下来，在手上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忽然，